“ 从小生活在北方,既不临海也不靠江,只有一条小河,也渐渐被污染了。那时候,过年的时候不过是吃吃鸡与肉,与鱼似乎是绝缘的。后来,渐渐地,集市上有卖鱼的,逢年过节时候,买几条回来,也只会做红烧,可是那种腥味总是让人敬而远之。爱好需要慢慢培养,味觉依旧如此,上小学时,只吃几口鱼,上中学时,能多吃几口了,可是只在吃菜的时候吃鱼,如果碗中盛了米饭,我是碰都不碰鱼的,似乎米饭的香气更加衬托出鱼的腥气。上班后,渐渐喜欢上了鱼,也开始喝鱼汤。
一度,在各种宴席上出现了清蒸鱼,让习惯了红烧的小镇居民难以接受,一点儿颜色也没有,味道寡淡,腥味还比红烧的重不知多少倍,虽然那时物质生活还不是太好,可是宴席上的清蒸鱼,很少有能吃干净的。一开始的时候,人们还各自动一筷子,后来见多了干脆连筷子也不动一下。习惯了咸菜疙瘩就米饭的农村人,无论如何都享受不了清蒸鱼的美味。
后来,水煮鱼风靡一时,无论喜欢辣的还是不喜欢辣的,统统都掰倒在水煮鱼的大盆下,吃得热火朝天。第一次吃水煮鱼时,我亦被那辣到麻木的味觉吸引。自己在家还做过许多次。
再然后,做过火锅鱼,买一袋大重庆火锅底料,锅中放入油,直接将大重庆放到锅中化开,倒入水,放入鱼,再放点料酒、盐、白糖、花椒慢慢煮,直到收汁。喜欢味重的人自然非常喜欢这道火锅鱼。还可以在鱼熟后直接上桌吃鱼涮菜。一次在朋友家,我自动要给做火锅鱼,可是谁也不敢杀鱼,只好让卖鱼的杀好,回到家里,看到鲜鱼虽然死了好一会儿了,我却不敢切,朋友两个人轮翻上阵,刀一碰到鱼身,鱼就痉挛得动,吓得朋友二人扔了刀就跑。可是不动刀,锅中也放不下呀,只好再次鼓起勇气上前,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才将鱼切成块。鱼做好了,朋友说以后再也不吃鱼了,太可怜了。从此,我也没再做过火锅鱼。在家里吃鱼的时候,也非常少,因为不敢杀鱼洗鱼。
平生吃过鱼的种类十分有限,却在这有限中喜欢带鱼的味道。其实带鱼很腥,却喜欢带鱼的口感,而且带鱼肉薄也好入味。北方人吃南方东西往往都是暴殄天物的,带鱼是弟弟洗的,他说得非常认真,我仔细地将外面的银白色的东西与里面的黑膜刮了个干净,我接过来说,那层银白色的东西非常有营养,他说那是最腥的东西,你吃吗?我哑口无言。依旧不喜欢鱼腥味就像吃不惯鱼腥草一样。”